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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在临县调研，顺路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临县在东边，东岭在西边，八十公里的顺路，郑厅长您的车真省油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，围观的村民开始交头接耳，直播间里的弹幕也炸了。

    郑副厅长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，他换了一种策略。

    “厉明朗，我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金土高科的修复项目是谁批的，省发改委立项，省农业厅配套资金，省科技厅提供技术支持。”

    “你把这三个部门的脸往哪放，你把那些审批的专家往哪放。”

    这话不是说给厉明朗听的，是说给周组长听的。

    周组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，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下令抓人的决定有多鲁莽。

    金土高科的项目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和面子，一旦被定性为骗局，那些批项目拨款的人都得被问责。

    “郑厅长说得对，这个案子需要更谨慎地处理。”

    周组长开始往回找补，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转弯。

    “不如先让牛总回去休息，等省检测中心的正式鉴定结果出来再做决定。”

    厉明朗看着周组长变脸的速度，这个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一查到底的人，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。

    “周组长，转基因成分的检测您刚才亲眼看到了，两家设备两个结果一模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您说等正式鉴定，谁来鉴定，用什么方法鉴定，张博士定吗。”

    周组长被这话噎住了，他张了张嘴但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
    郑副厅长替他解了围。

    “鉴定当然要交给专业机构，省农产品质量检测中心是国家认可的权威单位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出的报告才有法律效力，你那个地摊货只能当玩具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你，作为利益相关方和情绪激动的当事人，不适合继续参与调查。”

    郑副厅长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“请厉主任回农技站休息，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，不要离开东岭。”

    两个穿便装的人走上来，一左一右站在厉明朗身边，架势分明就是押送。

    铁柱想冲上来阻拦，被另外两个人拦住了。

    “厉哥，他们凭什么关你，你没犯法。”

    “铁柱别冲动，这叫配合调查。”

    厉明朗被“请”出了人群，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堆被封存的玉米。

    牛二站在玉米堆前面，手里夹着烟，冲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张博士站在牛二旁边，两个人并肩而立，像两个凯旋的将军检阅战利品。

    农技站的门被从外面锁上了，两个保安守在门口。

    这不是保护，是软禁。

    厉明朗坐在办公室里，他没有沮丧，脑子在飞速运转。

    阿良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，他一直通过远程连接关注着局势。

    “厉哥，直播间里骂声一片，风向又变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人说你是跳梁小丑，有人说你是被竞争对手利用的棋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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